他老婆双腿一软,跌坐在沙发上嚎哭,“刘老板,你救救我老公吧,他不能死,不能死,他死了我怎么办啊,我这么大年纪了,改嫁也没人要……”
朱荣破口大骂:“臭娘们,把你的嘴巴闭上!哭什么!我还没死的,改嫁个屁,扑领母!”
“你们算是找对人。”刘显说,“我曾经见过不少人中这个降,症状和你这差不多,中的是同一种降头。”
“什么降头?”朱荣问。
刘显说:“根据你之前的描述,应该是一种虫降,这种降头都是在你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招的,一开始虫子进到你肚子里会慢慢繁殖,到最后虫子数量越来越多,遍及五脏六腑,能把你身体里面器官一点点的吞噬殆尽,期间能够将你活活疼死。”
“啊,那该怎么办,该怎么办,刘老板你救我,多少钱都可以,都可以的!”
朱荣这么一听,吓得魂不附体,看看刘显,又看看我,可怜巴巴的。
刘显淡定说:“救肯定是要救的,我来就是就是救你,但我又不是降头师,我得请别的降头师来帮你解降。”
刘显说,所谓降头,就是有降有头,头指的是落在你身上的部分,降指的是握在降头师手上的部分,很多降头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,大都是可解的。
下降头也是遵循因果,下什么降头,就要承担多大的反噬,一般没什么血海深仇,降头师不会给你下死降的。
话虽如此,但还是很多绝降,只能让下降的本人来才能解开,亦或者下降的人暴毙死掉,降头自解。
东南亚不乏降头师经常收人钱财下降的,但是却很少有降头师愿意出手帮别人解降,因为都不想得罪其他的降头师,结下梁子,若是要请降头师来解降,都是需要付出高额代价的。
“请吧请吧,多少钱都可以的。”朱荣现在只想要保住自己的命。
刘显耸肩说:“有一点我要讲明白,我主要是在泰国发展的,在泰国认识的人较多,越南不是很熟,认识的人有限,要找到肯替你解降的人不容易,价格会偏高。”
说完,刘显伸出了三个手指头。
朱荣一愣,说:“三千万越南盾?行,没问题。”换成人民币一万块不到。 不。
刘显摇摇头,朱荣苦着脸,说:“三亿越南盾?”
人民币不到十万,朱荣就有些心疼了。
“狗屁,谁要你的越南盾,不值钱的玩意。”刘显呸了一口,说:“三十万人民币。”
一听到是三十万人民币,朱荣的脸就像是死了爹妈一样,“刘老板,能不能便宜点啊,这三十万也太贵了吧,我们,我们……”
“你别和我讨价还价,一开始我就和你打预防针了,你不能让我们兄弟 俩白跑一趟啊,你要知道,这三十万可不是我自己拿的,我最多自己拿个几千上万块, 其他的都是要给那个降头师傅的,你不给多点,人家还不愿意来呢。”
刘显撇了撇嘴,说:“再说了,你的命不值三十万吗?”
这么一说,朱荣倒是想明白了,只是脸上止不住的心疼,含着泪接受了这个价格,刘显不吃他哭闹这一套,也不心软,说三十万就三十万,立马去打电话找人了。
出去十几分钟后,刘显拿着电话进来了说:“那个师傅在芽庄,要明天才能坐飞机过来,到这里的时候应该是明天下午了。”
朱荣夫妇没说什么,只说好,他们就再等一天。
时间不早,我们也没多留,打了车就回市内,车上的时候我一直没有说话, 刘显突然问我,“老妹,你实话实说,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眼里就只有钱,而且特势利眼,特会宰顾客?”
我无声的笑了,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,但是我嘴上却说,“这没什么,做生意都你情我愿的,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不是?”
听我这么说,刘显也笑了说,“算你这丫头拎得清,我承认我自己狡诈,无奸不商。”
经这段时间相处,我算是有点明白,为什么刘显一个人在泰国都能吃得开了,人该狡诈的时候还是得狡诈的,三十万对于一般人来说,很多,但是对于朱荣这种,不算什么。
回到酒店,我们刚走到前台,被一个礼宾员给拦了下来,一问才知道是我们的房费到期了,我们只好多交了两天的房费,订的机票是后天的。
我和刘显各自回到了房间,晚上的时候是到酒店的餐厅吃饭的,我们点了几个菜随便吃着,忽然发现之前被怀疑对客人下降头的女经理又回来了,看来是无罪释放了。
这么说来,下降头的人不是她。
刘显说,“不是她,肯定是另有他人,那个牛皮降头得进到人肚子的,所以肯定是通过食物进去的,下降的绝对是厨师,或者说是能接触到食材的人。”
我点点头,和他说了几句就没说了。
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但是刘显倒挺有兴趣的,吃完饭之后拉我到一楼大堂的酒廊,之前的那两服务生刚好也在,刘显按照老规矩,给了他们俩人小费,点完酒之后就开始打听起来。
“对了,我看到你们楼上的那个餐厅经理被放回来了。”刘显故意这么说。
服务生说,“是啊,据说她是被冤枉的,调查了一下,把她给放了,现在警察也在查厨房的那些炒菜师傅呢,但是一个道菜经过那么多人的手,哪里能这么容易查出来。”
刘显说,“那你们知道那个客人是什么身份?看他挺有钱的。”
“我听前台登记住房信息的同事说,貌似是一个什么集团老总,谁知道呢,指不定是走私什么的,只是名字好听,越南这地方很多这样的老板,说是什么公司老板,其实就做一些违法勾当发家的。”服务生说。
刘显笑了,“想不到你这么厉害,这些都知道。”
“那当然。”服务生有些小得意,继续说:“据说他老婆当天也死了,怎么死的不知道,反正听客房部的人说一床都是血,应该是自己拿刀捅死自己的,我看八成也是中邪的。”
正聊着,我端着酒四处看了一下,忽然瞥到角落处有个熟悉的身影,顿时我瞪大了眼睛,刘显见我不动,看着我的视线顺过去说:“怎么了,看上哪个高富帅了?”
我纳闷的摇摇头,这个世界可真小,之前在飞机上遇到就算了,现在居然能在同个酒店遇上。
这个男人就是我隔壁邻居宇泽啊。
我立马问服务生,“那个穿白色衣服的男人第一次来吗?”
服务生看了一眼,说:“不是吧,我觉得他眼熟,来了好几次,在这酒店住了好几天了。”
我点点头,没再说话。
宇泽坐的地方很角落,不仔细看发现不了,而且她身边围绕着三四个男男女女的,一群 人谈天说地,清一色是白皮肤的欧美人。
我不知道宇泽有没有注意到我,但是我现在不怎么想在这里待着了,我赶紧掏出钱包,买完单就走,刘显追上来,说“怎么,你认识那个男的?”
我点头,“不知道是不是巧合,三番几次的偶遇。”
回到房间我洗完澡倒头就要睡,这时候有人敲门,我开门, 发现居然是宇泽,有些尴尬。
我悻悻道:“嗨,这么巧。”